世瑾(努力复健版)

格林威治/城翊/刘宇

【龙龄】艳火(一)

双A走向——算是把之前的坑拿出来修修改改后继续写(?)因为一些原因停了很长时间又不想把这篇文废掉呜呜。


天才警督王九龙x地下老大张九龄



“燃起一场旷世艳火,让你心甘情愿堕落。”



老式英国的汽车在这里依旧流行,即使是换了年代,大街小巷也依然有固守成规的老东西叼着个烟斗坐着锃亮的大头方汽车沾沾自喜。烫着卷发穿着旗袍的女人穿着洋气的小高跟行走在大街上,她们的身份很好辨认——珠光宝气的就是军阀姨太太,嘴边挂着女士烟的就是酒馆里的歌女舞女。街边还是低矮的平房,偶尔有高楼,也是怯怯的六七层,网线从天台连接到旁边平房的阳台,破烂的铁棚角落堆满了被踩扁了的啤酒易拉罐。

 

“王哥,可以收网了。”

 

接收器的质量不太好,有声音响起时会有电滋滋地流过,在嘈杂的夜场排挡下听得更不清楚了。王九龙费劲地从口袋里把黑不溜秋的对讲话筒掏出来,费了劲大喊了句收到,再往腰带上一塞,理了理额头前面快要被地沟油熏塌了的刘海,摸着裤兜里的枪就摸着黑黢黢的巷子往里走。

 

“喂喂喂,王哥,右转上二楼最后一个包间。”

 

对讲机很不应景地响了起来。二楼离底下的舞池不远也不近,传出的声音带着滋滋滋的电流声把王九龙先吓了一跳。恨铁不成钢地拿到嘴边,此时的王九龙无比痛恨队友的不争气。

 

“说你妈批的,别那么大声,老子懂。”

 

很烦躁地关掉电源,本来就信号不稳定的对讲机在挣扎着闪烁了几下之后彻底死机。揉了几下头发,又摸了摸腰间的枪,正准备提脚往包间里走,耳边却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

 

“你懂个屁。”

 

旁边传来还算好闻的烟味,可他几乎没听见那人走过来的脚步声。王九龙的脑电波在那一霎那蹦嚓一声断掉,愣在了原地。烟雾即将散尽的时候,他勉强看清了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斜倚在走廊上搭自己话的人。

 

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蛋看起来不过十八岁,叼着烟的唇缝里隐隐约约露着虎牙,蜜色的脖颈被大开的衬衫领口展露了个一干二净,甚至把他的腰身都用暗暗明明的光线暴露了个彻底。夜场的灯光像星河一样流淌在他的锁骨之间,盈盈的一腔,像是打磨好了的暖玉,通身的流畅,又有隐隐的色气。面前歪头的少年,就像是从油墨里钻出来的一只猫,轻盈,柔韧。

 

“你谁啊你?”

 

仿佛周身都飘着障眼的烟雾,黑色的灰色的白色的,交汇着狠狠糅杂进少年人盈盈一握的躯壳。香烟被强硬地塞进自己口中,还沾染着面前人虎牙的咬痕和口腔的余温。烟丝里的爆珠被捏开,从醇厚里翻滚起一丝辣味,野得很。下意识从嘴上拿开,却又被塞了回去,同时有两根软软的手指压住了王九龙的唇,叫他除了方才的一句质问,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叫张九龄。”

 

少年人勾起一抹艳笑,明明暗暗的看不清神采。王九龙看着张九龄又点起一支新的烟,星点火光正好落在他咧起嘴露出的虎牙上。他看着那个少年走到尽头的包间门口,把剩了一大截的烟蒂丢在地上,毫不犹豫的把门拉开,又重重甩上了门。等到王九龙喊人来增援的时候,那房间里除了满地酒瓶子和烟头,一个人也没剩。

 

皮质的沙发上还放着一根剩了大半的金圣,青花瓷色的包装被手指磨灭了大半,旁边还有半盒,似乎是走得匆忙忘了带上。王九龙拿起来看了看,上面似乎还有着虎牙叼住时留下的凹陷。暗着眼神听同事们的埋怨,王九龙把烟头的珠子轻轻捏爆。

 

辛辣呛鼻的味道从指间飘出来,像极了战场上的硝烟,勾画出少年纯真表面之下埋藏的荼蘼。

 

——那是王九龙第一次见他。

 

“王九龙,你怎么回事儿啊,以前从来没见过你网不好掉线啊,昨个儿怎么就呆头愣脑的错过最佳时机了呢?”

 

瘦瘦高高的人坐在皮椅上,长腿翘在黄花梨木的桌面上,锃亮的皮鞋底儿踩在警署的文件上,拿着张白得发光的手帕慢慢悠悠擦他手上的金丝眼镜。一边开口揶揄面前站得松松垮垮的人,一边把快擦出个洞的眼镜片上的小绒毛给吹了个干净。

 

“不是,我说谢金,再好的兵也有累的时候啊。就你天天出入某娱乐场所欢饮达旦的,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王九龙懒洋洋地叼了跟中华在谢金面前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毕竟这个顶头上司跟自己一起抽烟喝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谢金把眼镜板正地带上,故作严肃地咳嗽一声,大方而又慈爱地一巴掌拍在王九龙肩膀上。

 

“好小子啊,行,今晚你就给我点灯去,还真当你谢爷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懂个屁。”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王九龙有些惊讶。明白清楚的四个字眼和昨天夜里张九龄说出的那四个字完美地叠加在一起,文字的倒影组合在一起,勾勒出少年的身影,以及他说这句话时候叼着金圣烟满脸无所谓的神情,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他带入进自己的语言表达中来。

 

“行行行,我不懂,行了吧。”

 

插科打诨的时光永远是那么短暂,包金漆的老式电话铃声大作,谢金把它给接了起来。王九龙背对着他坐在了桌子上,一边拨弄指甲,一边扒着指尖因干燥而微微浮起变白的死皮。他依稀听得谢金叫电话那头的人市长,言辞渐渐变得严肃。挂了电话很久以后谢金也没叫他的名字让他继续刚才的话题,王九龙刚要转过身去,就听见谢金叫他的名字。

 

“王九龙。”

 

急不可耐又沉不住气地转过身,正对上谢金此刻收起了玩笑的脸,王九龙突然后悔搭理他。那个眼神带着凶狠,让他很陌生。

 

“你昨天晚上,放跑了什么人?”

 

王九龙的呼吸在那一瞬间禁止,谢金几乎可以从他微微颤动的瞳孔中判断出他想要的答案。他已经可以完全肯定昨天的任务里王九龙为什么突然脑子不灵光了。

 

“你昨天晚上,到底放跑了什么人。”

 

一声嗤笑很突兀地响起,少年企图打破这样单方面碾压式的审讯和尴尬。谢金被这一声笑激得腾地火起,站起身来揪住了王九龙的衣领,金丝的眼镜都因他的大动作而从鼻梁上滑落了一小段距离,挂在了鼻翼上。

 

“王九龙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说你昨晚到底遇到了什么人,说话!”

 

“你吼个屁啊,能有谁啊!丫的老子能放跑谁啊!”

 

二十几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王九龙根本不怕这个大自己快要十岁的局长。他天生就是做警长的料,别人十八九岁才上大学,他十八岁就从一级警督学校毕业到这里来实习,又以满分的实习成绩破格提拔为刑侦副队长,不过两年又升迁至队长的位置,被誉为天才王九龙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三岁。而谢金其实是从隔壁市引进过来的人才,在家乡没当上局长,一来这边就把这把交椅做得火热。两个人都是暴脾气直肠子,关系越好,有时候越冲。

 

“你昨晚任务失败的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王九龙,你还没告诉我,昨晚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抓到!”

 

电话铃声又一次恰好打断了王九龙组织好的语言,也阻止了这一场打斗开始。谢金骂了一句脏话,朝旁边啐了一口,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接起电话时,字眼里的怒气还没散去:

 

“喂,是我,我就是谢金。”

 

王九龙狠狠朝地上吐了口痰,刚回过头来就看见谢金呆滞地靠在了桌上。觉得他不对劲,替他挂断了电话,少年玩世不恭的语气里掺杂了些小心和凝重。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谢爷?”

 

向他投来的是谢金复杂不明又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的顶头上司把金丝眼镜推上了鼻梁,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叹气之后才开腔。

 

“昨晚,东陵门的老大黑桃K,也在二楼的那个包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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